第67章 耳聋_男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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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耳聋

  白时就是在这样一张床上醒来的。

  她“腾”地就撑住床坐起来,惶然惊觉自己周围满满当当站着的那些人,只觉头皮一麻,周遭的一切寂静的有些过头了,仿佛置身绝对真空中,根本什么也听不见。

  在城市里论理根本不可能存在这么隔音的地方,除非使用了专业的吸音材料,再对建筑物进行特殊的处理,否则怎么可能连哪怕一丁点声音都听不见?!

  这些人无一例外面无表情,甚至像是钉在原地的人偶一样一动不动,却全都在注视着她。

  就在此时,不知道为什么,白时的脑子里自动蹦出了方才那句话:“未检测到合法id,执行清场。”

  难道这就是在“清场”吗?

  还不等白时强行压下心头弥漫的恐惧,周围那些人动了。

  只见他们像是极为训练有素,步履整齐,甚至于脚步迈开的间距都一模一样,有如一个又一个复制粘贴出来的机器,黑压压一片就朝白时走过来。

  白时下意识地紧紧抓住床沿,眼睁睁地看着这帮不知道什么人朝自己包围过来——却无能为力。

  整个人仿佛陷入窒息一般,惶然无措间却孤立无援。

  怎么回事?这些人究竟想要干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们看起来这么机械这么整齐?!

  白时只觉得自己像是变成了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全部能做的只剩下蜷缩成一团再等着被人打哭。

  她后悔了,白时清清楚楚地明白,如果她还能出去,就绝对不会再管这一摊子破事儿——好奇心害死猫——真他妈的没说错。

  在这样灭顶的恐惧中,什么尤清,什么王云洲,什么地下车库的尸块,白时都一丁点儿也不想沾染上了——她怂,她害怕,她怕死。

  为了什么爱情搭上这条命真他妈是蠢货。

  白时心头的绝望和怨愤交织,混杂着灭顶的恐惧,她整个人仿佛都陷进了最深的愤恨。

  眼看着面前这些人越靠越近,甚至最前面的人已经靠近了床沿——

  她猛地注意到了放在床沿的一卷绢纸,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知觉告诉她这卷东西不会平白无故放在床头。

  白时几乎是扑过去的,此时周围那些密密麻麻的人距离她已经不到一臂长了,她一把就要抓起那卷绢纸——

  不曾想,根本拿不起来——这卷纸仿佛是被焊死在了床头。

  情急之下,白时猛地一拽,只听“嘶啦”一声,那卷纸便断成了两截。

  但撕裂的那道线却是笔直的。

  这一瞬间白时就意识到,这卷绢纸根本就是专门准备好的,甚至连撕裂的环节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只等她来上钩——

  不等她反应过来,几乎就在绢纸撕裂的那一瞬间,整张床都“咯吱”响了一声,猝不及防间整张床连同白时一起就垂直掉了下去!

  在体验了一瞬间的失重感后,白时的心脏由于突然的惊吓而砰砰狂跳,但诡异的是,当她感觉到自己已经重新磕到床上,似乎自己和床都已经重新落到地面上时——

  她还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

  白时有些懵,她下意识地仰头朝自己掉下来的地方看,只见那微弱的一丁点光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

  与此同时,这种极不正常的寂静与方才那极端刺耳的声音在她的脑子里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与冲突,就像是两个小人,你拔出剑我亮出刀,你来我往地就要决一死战。

  突然间,有一双手将她拦腰抱起,猛地就将她半抱下了那张床——她的手上甚至还攥着半截绢纸。

  白时全身的毛孔简直都要炸开了,条件反射的先要挣脱,紧接着就要扭头看清这是何人——那人感觉到了她的挣扎,便顺从着松开了方才揽过她的手,似乎想要凑到白时耳边同她说什么——

  但白时只感到一道温热的呼吸在耳边拂过——却什么也听不见。

  猛然间,这个黑暗的空间突然亮了起来,光线从白时的身后渗出来,瞬间溢散到了空间的每一个角落——

  映亮了那人苍白清癯的脸。

  是尤清。

  白时不等看仔细,紧接着便转过身去,陡然看见那光源——那张大床“轰”地烧了起来,橘红色的火光布满了整个空间。

  她攥着手上的半幅残卷一时间有些站不稳,轻微踉跄后身后一双青筋分明的手臂轻轻撑住了她。

  白时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转身拽住尤清的衣袖吼道:“这是在哪儿?!这个房间是完全封闭的吗?!能出的去吗?!啊?!”

  她却只能看到尤清的唇瓣一张一合,自己压根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什么都听不见。

  面前的尤清和身后映着熊熊火光的房间仿佛构成了一出默剧,专门演给她看。

  尤清似乎也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微微皱了皱眉头,仔细打量着她的神色,却只能看到白时脸上的惊慌和茫然。

  他强令自己镇定下来,指甲几乎要嵌入手掌心,满心满眼都只剩下了眼前人的惊惶。

  白时隐隐感觉到不妙,她什么也听不见,为什么会听不见?!

  怎么会?!怎么可能??!!

  无意识间,白时的全身都开始微微颤抖,身后的火焰在毫不留情地熊熊燃烧,她的后背甚至都在滚烫地灼烧和炙烤。

  但她根本已经无暇顾及。

  怎么会听不见啊?!她无意识间紧紧攥着那张撕裂的一半绢纸,另一只手死死扣住尤清的衣袖,仿佛抓住了她就能听见了。

  她甚至不知道,张皇失措下,她在不住地叫着尤清的名字,翻来覆去地叫,带着深深的恳求和惊慌,深深的绝望中她似乎只能找到这唯一一根清癯的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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