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生病(二更合一)_[穿书]固执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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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生病(二更合一)

  叹了口气,顾琉笙有些无奈地道:“那总不能因为不想让我受伤而一直不去尝试吧!您和妈妈互相喜欢,我们也是啊!”

  顾源还是坚持道:“就算尝试,也不是现在,如果你像自己所说的等毕业后再交往,也不过是五六个月而已,难道他还等不了。”

  ——“哪能不答应,我等了那么久。”

  他的那句话仿佛犹在耳边不断回荡,顾琉笙心里各种情绪杂糅成一团。反反复复折腾了他那么久,这次她只想和他平和度过这一关。

  她缓缓垂下眼帘,粉色的唇瓣翕动着:“在处理感情的问题上不够坚决是我的错,爸爸,我保证这几个月会和他保持距离的,好好学习的,你不要去学校了。”

  “希望你能做到说话算数,要不然我就让你转学。”顾源说话的同时,将手机放在餐桌上推向她。

  常玥都没怎么出声,就看着丈夫强势地逼迫女儿妥协,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感,但她也觉得这样处理最好。

  顾琉笙伸手握住手机,冰凉的金属感贴着温热的手心,让她心里一颤,留下句‘我先上楼了’,就离开了餐厅。

  回到卧室后,顾琉笙在床上静坐了许久。她心里感到抱歉对爸爸撒了谎,她和许亭偃距离已经那么近了,如果拉远了,只会让他不安,她不希望他不安。

  ……

  许亭偃不敢给她短信,更别提打电话,煎熬一个多小时终于收到她来的短信,心里满是酸楚。

  [不用担心,我和爸爸已经说好了,以后记得收敛点,晚安!

  他确实没那么担心了,却满是懊恼,与她相比,他一点男人的担当都没有,只会给她惹祸,让她在后面收拾烂摊子。他屡次对她说会变得更好,却一直在倒退,还不断地拖她的后腿。难么这样和她在一起除了自私地满足自己,还能做什么呢?

  入夜,万家灯火,半是喧嚣半是宁静,搁在少年身上,确实踌躇不决。他不知道该怎么样才是对那个人真正的好,远离她,他自问做不到,接近他,又控制不住尺寸。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遇到这样一个人,让他痴迷颠倒,让他忧思难忘。

  ……

  顾琉笙洗漱完,吹干头,抓着手机看了下,见没有回复,眉心微微蹙起,以他的性格应该立马回复才是,难道这么早就睡着了?

  她关了灯,掀开被子爬上床睡下,却翻来覆去,久久睡不着。

  现在这个时间睡觉比以往早了三个多小时,再加上自己为今天的事心烦意乱,怎么可能睡得着。

  她又爬起来,下床打开灯,换了套家具装后,离开了房间。

  她想去江边大桥上走走吹吹风,透透气,不然今晚甭想睡了。

  顾琉笙走过一段路才到达江边,这条江里的水十分清澈,因为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上游,又是别墅最佳选址,没有重工业之类的污染,江水可以直接饮用。

  在这个世界三个月,顾琉笙来过几次,每次站在桥上居高临下俯视着淙淙流水,看它们清澈见底,仿佛可以带走人心里的尘埃般。只是这次是夜里,她所看到的也只是黑茫茫的一片。

  明天就要继续上课了,也就意味着要见到许亭偃,她该怎么面对他呢!她察看了通话记录,爸爸打了通电话给他,以顾源那护犊子的性子还不知道怎么把他训叨个狗血淋头。

  思绪纷扰,江边上的风大,等她回过神人已经被吹得抖。

  顾琉笙拉过羽绒服两襟裹紧自己,双手环胸准备回去,却见那人站在不远处正注视着自己。

  没想到他会再次来到她家附近,她呆呆地驻足在那儿不动。

  许亭偃主动走过去,离她半米不到的地方停下。

  夜色幽幽,桥上的灯光仿佛也染上了初冬的寒冷,照在人身上惨白惨白的。

  两人面对而站,视线相触,眼里都是彼此,心思却已凌乱成麻。

  许久,顾琉笙张了张嘴,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问道:“你怎么来了?”

  他一步跨到她跟前,高大的身影挡住了灯光,紧紧地拥住她,低声说:“突然很想见你。”

  顾琉笙脸贴在他胸口,长长的睫毛在羽绒服表面轻轻刷动着:“不是让你收敛点吗?下午就见过面,有什么好想的。”

  可能是被遮住脸,她的说话声有点闷闷的,让他的心情也越沉闷起来,男生眸色深沉如夜,下巴摩挲着女孩头顶,几近无声地说:“顾琉笙,对不起。”

  怀中的人身体一震,顾琉笙已经习惯了他的胡搅蛮缠,听到他道歉真的好少,除了上次被打外。

  她伸手微微用力就推开了,同时也感觉自己好像脱离了沉闷的气压中心,舒了口气:“不用道歉,有什么对不起的,我们也没有什么错,爸爸他只是担心我而已。”

  虽然她这么说,他并没得到安慰,反而更加颓然起来:“不关叔叔的事,是我的错,如果我不短信就不会……”

  顾琉笙不想再听他忏悔了,打断他的话道:“既然已经了,事情已经成了这样,以后你要收敛点,不然我爸爸很有可能会给我转校。”

  转校!

  两个字如同石头般沉甸甸地砸在心坎里,许亭偃呼吸一窒,退后了一步,没有吭声。

  顾琉笙见他低落成这样,心里有些不忍了,她本来不想给他压低,但觉得还是告知他后果比较好。

  十几秒后,她开口打破这突兀的岑寂:“早点回去吧!好好休息,明天还要上课。”

  许亭偃点点头,对她说了句晚安就离开了。

  顾琉笙看着他踽踽独行的背影,抿了抿唇,抛下所有的不忍,转身向回家的方向走。

  ……

  翌日,温度陡然下降了好几度,湿冷湿冷的天气冻得人骨头疼。

  顾琉笙这种血热的也有些耐不住了,她出门时就觉得有些冷,又折回去加了件毛衣,看室外温度计居然零下了。南方冬天零下的天数不多,大多在正月,这会竟然这么冷,如果水汽足的话,估计要下雪了。

  如她所料,车子抵达学校,她下了车天空就开始下雪子,其中夹杂着小小的雪花。

  雪子打在车上呲呲作响,陈叔拿了伞给她,让她打着,别落在身上,染上感冒。

  顾琉笙接过后,向他道了声谢谢,就撑着伞往学校里走,一路上听到不少女生的惊呼声。

  “下雪了!”

  “这是今年的初雪,听说北方已经吓了好几场大雪了。”

  “咱们这个下到中午不知道能不能成中雪。”

  “听说如果在初雪的那天两个心爱的人相见,那样今生都不会分离。”

  “虽然听起来挺假的,但感觉很浪漫啊!”

  “正好是你和你男票交往的第一个冬天,一起看初雪,感觉美美哒!”

  “……”

  “……”

  顾琉笙握着伞,手背被冻得有些红,手心却在热,听着雪子落在伞上噼里啪啦地细响声,思绪也飘忽起来。

  这也是她和他的第一个冬天,如果一起了看了,会不会今生都没有分离?

  ……

  然而,一个上午,许亭偃都没有来。偏偏顾琉笙没带手机不知道什么情况,她借了陈诗诗的手机打电话给他,也是关机状态。

  直到第四节物理课,李循来上课对班里的同学说:“现在降温了,你们要穿厚点,不要像许亭偃那样感冒了,耽误了课业。这个学期只剩半个月,你们就要参加第一次模拟考试了,除了抓紧时间,还要照顾好身体。”

  他感冒了?顾琉笙双眸直愣愣地看着身旁空着的座位,脑海中满是他离开的背影,高高瘦瘦,却又透着淡淡的寂寥。

  这天雪越下越大,到了中午已经是鹅毛大学,气温却反而有所回升,仿佛印证了那句‘下雪不冷,融雪冷’,不少学生已经到下面打起了雪仗,老师叫也叫不住。

  顾琉笙窝在教室里,时不时地瞥一眼旁边的空位,几乎一天了,他没来,电话也关机,不知道他病得严不严重,她有些担心起来。

  到了下午的最后一节课,因为雪吓得太大,怕同学们上晚自习,回家不小心滑倒,学校决定今天不上晚自习,高三党得知这个消失瞬间欢呼成一片。

  陈诗诗负责昨晚的晚会拍照,还要去洗照片,李松便同她一起去了。

  顾琉笙本来该直接回家的,但是陈叔不知道她不上晚自习,没来接,她只能搭出租车回去。

  ……

  许家,老爷子年纪大了,不方便照顾人,孙子高烧了,本来应该送医院,但想到他对医院太抵触,只能联系女儿来照顾。

  打完电话后,他又端了热水给烧得迷迷糊糊的孙子喝了几口。等他喝够了,将杯子放到一旁的矮柜上,训斥道:“大晚上的跑出去厮混,弄成这样,病了也不知道说一声,要不是我来你房间关窗户都不知道你还在家,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呐……”

  “爷爷,你别说了。”许亭偃紧皱着眉,脸色苍白如纸,声音都有些嘶哑。

  老爷子哼了声,到没有继续再说下去,无怪他想训叨他,实在是这小子太不知趣。生病了也不哼一声,整整烧了大半天他才知道。

  孙子向来身体好,他虽然年纪大了,但也还算硬朗,一年到头很少烧感冒,家里又没有药,只能去小区诊所去买,顺便叫上医生看看什么情况。

  ……

  顾琉笙付了钱后,下了车,看着纸条上的地址,是这个小区没错。她刚要迈出步子,就听到有人叫她。

  “琉笙!”

  许宁将车停在路边,一眼就看到了她,这姑娘长得漂亮,让她印象很深刻。

  顾琉笙侧眸,循声看去,见是穿着长款的米白色羽绒服的女人微怔,片刻后回过神叫她:“许阿姨。”

  “是来看亭偃的吗?”许宁看着怯生生的女孩,笑问。

  她点了点头:“他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感冒烧而已。”许宁说得很轻松,就是烧了一天没被人现。

  听到她这么说,顾琉笙稍微松了口气。

  许宁伸手搭在她肩上,语气带着丝欢欣:“走吧!跟我一起去看看他,我还真想看看他病娇脆弱的样子呢!”

  顾琉笙:“……”这是亲姑姑该说出的话。

  两人一同进了小区,小区里的雪已经被扫到了路边的球旁,堆成个圈,地上还有些湿润,却也很方便行走。

  到了第三栋楼,坐着电梯上了第八层,许宁拿出钥匙开了门,先进去换好拖鞋,又拿了双新的女士拖鞋给她。

  顾琉笙说了声谢谢后,蹲下换好。

  许宁将羽绒服脱下挂在衣帽架上:“把书包搁在沙上吧!”

  顾琉笙拉下书包带,抱着有些沉的书包放在沙上。

  房间开了空调,进来有点热,她只能脱了羽绒服,走到衣帽架前挂好。

  “家里挺暖和,上次去学校,保暖措施也挺好的,怎么会感冒了,身体素质还不如个小姑娘。”许宁边卷袖子边嘀咕。

  顾琉笙跟在她后面,莫名地有些心虚。

  许宁带着她上楼,往侄子房间去,在楼梯间碰到了老爷子:“您悠着点走,亭偃怎么样?”

  “烧糊涂了,”老爷子回了女儿一句,老目微微眯起,年老眼皮松弛下垂,几乎成了条小缝:“这是?”

  顾琉笙还没回答,许宁就插嘴道:“亭偃他同学,也是我朋友的女儿,代表班里来慰问他。”

  老爷子哦了声:“谢谢你啊!小姑娘。”

  顾琉笙有些窘迫地抿了下嘴,尽量扯出一丝还算礼貌的笑:“老爷爷,不用谢,应该的,许亭偃……同学在学校挺照顾我的。”

  看着不远处眉目明媚而干净的少女,老爷子沉吟了声:“真是个好孩子。”

  顾琉笙越窘迫了,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这时,老爷子也要下楼了:“你们去看看他吧!医生刚来打了针,估计没睡着。”

  许宁说了声好,便带着身旁的女孩继续爬楼梯。

  门没有上锁,许宁拧动门把一推就开了。

  顾琉笙跟在后面,环顾四周,便看到那壁柜上各种各样的奖杯,心里暗叹:不愧是学霸。

  房间很大,色调清雅以白色和深咖色为主,家具大多是红木、高角。

  深褐色和白色格子被中央微微隆起,这个角度顾琉笙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看来他是侧睡的。

  越走越近,便能瞧见一根几近透明的输液线不断向上勾连着挂在墙上的输液瓶。

  女孩美眸微微闪烁着,粉色的唇抿得更紧了,都打点滴了,看来是挺严重的。

  许宁知道医生来过了,并不担心,这小子身体素质好着呢,个烧没什么。

  “臭小子,怎么样了,吱个声,你同学来看你了。”

  侧睡的人翻动了下成平躺,斜眸看去,几秒后,他一把掀开被子,坐起了身:“你……怎么来了。”

  顾琉笙听到他沙哑的说话声,皱了下眉:“听循哥说你病了,我来看看。”

  许亭偃喝了水,又喝了点粥,精神状态好了点,不过说话就好像吞了把刀子似的,嗓子疼得厉害,有些艰涩道:“你怎么知道我家的地址的。”

  顾琉笙乖乖地回答:“班长那儿有学生信息登记表。”

  看着他们你来我去,气氛变得暧昧起来,许宁忍住笑意说:“个烧把脑子给烧坏了,一进来问东问西的,把你姑姑我当透明的啊。”

  “姑姑!”许亭偃有些无奈。

  “好了好了,我不打趣你了,看你还不错的样子,我就放心了。”许宁没忍住笑出了声,说了一通就离开了,很识相地把空间腾给两个小年轻。

  直到门关上了,顾琉笙才敢上前,走到他床边看着他苍白的脸,本来皮肤就白皙,现在白得没有半点人色了,一颗心狠狠地揪着:“怎么好端端的感冒了,你昨天晚上没有早点回去休息吗?”

  她的神色言语满是关切,让他心里一暖,曾今还总是忍不住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现在却觉得这些都不重要了,起码她是真的关心他的。

  许亭偃冲她笑了下:“回去了,烧不由人啊~”

  “你还是别说了。”这唐老鸭似的嗓子,他不累,她听着都觉得累。顾琉笙躬身用手背贴了下他的额头,滚烫滚烫的,缓缓收回手,烧成这样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冲她笑得出来的。

  “你别皱眉了,只是烧而已。”许亭偃看不得她愁的样子,想要伸手去抚平,可贴近她的右手正在打点滴,只能换成左手。

  顾琉笙瞅了他一眼,将他的手裆下,塞在被子里,又将被子掖好:“你别动,安分点。”

  许亭偃只能放弃了,双眸清润,直直地注视着她,似乎要将她此刻的样子锁在眼底心里般。

  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了,顾琉笙退了一步,坐在一旁的电脑椅上:“今天上课的笔记我帮你做好了,好好休息,明天如果还没好,就再请天假。对了,今天下雪了,雪很大,明天还会下,你别冻得更严重了。”

  许亭偃下巴抵着被子边,眸中笑意盎然,低声感叹道:“你怎么能这么好呢!”

  顾琉笙脸上一烫,他的声音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嘶哑,反而有了些许低沉性感,说出这样的话就如同一只小手般在她心里轻轻挠动着,麻麻的,痒痒的。

  许亭偃见她又害羞了,轻笑着继续道:“琉笙,我想了很久,虽然口口声声说不会耽误你,却一直在打乱你的节奏。以后我会收敛的,接下来的五个月我会陪你一起沉下心来好好学习,好不好。”

  顾琉笙听闻点了点头,又说:“你先好好休息,我也要回去了。”

  许亭偃嗯了声,缓缓阖上了双眼,一方面是真的很疲倦,另一方面则是不想看她离开。但是他已经跟她说了,要收敛点,以后尽量给她助力,而不是拖她的后腿。

  难得他这么乖,顾琉笙走过去在他额头上亲了下,才起身离开。

  听到咔地关门声,男生睁开眼,唇角微弯。果然,她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

  ……

  “这么快就出来啦!”许宁见她下了楼调侃地冲她眨了眨眼。

  顾琉笙脸微红,没有吭声。

  “我要去做饭,留下来一起吃。”

  顾琉笙连忙拒绝:“谢谢!许阿姨,不用了,我要回家了。”

  许宁坚持留下她,说:“一起吃完,我送你回去。”

  “不用麻烦了。”

  “不麻烦,我也要回专家公寓。”

  “那,好吧!”

  在许宁做饭的空挡,顾琉笙借了她的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妈妈,告诉她自己提前放学,在看望生病的同学。

  许宁听着她们的谈话声偷笑着,等她打完电话后,便说:“能帮阿姨盯着亭偃的点滴瓶吗?他房间有电脑,密码是他生日的年份后两位和日期,你可以看看电影听听歌。”

  顾琉笙自然答应了。

  ……

  到了他的房间,她的步伐很轻缓,几近无声,看了眼点滴瓶有三个,一个小的打完了,最大的打了二分之一,还有一个小的没动。

  见点滴滴得有点快,到时候容易手酸痛,将输液器填慢了点。见他还在睡着,头有些凌乱,额头饱满,鼻子挺直,好看的眉毛狭长入鬓,睫毛有点长垂在眼睑处,竟然有种……楚楚动人的感觉。

  睫毛精啊睫毛精,一个男的生得那么好看,让除她以外的广大女性该怎么办啊!顾琉笙在心里暗暗腹诽着。

  为了不让自己冲动做出什么事来,她还是决定用电脑看一部电影。

  她坐在电脑椅上,打开开关,滑动鼠标,屏幕就亮出个‘输入密码’的框框。

  他的生日!

  1993年o7月29日。

  所以,密码就是93o729啰!

  顾琉笙缓缓输入几个数字,点了下‘enter’键。

  屏幕显示:密码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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